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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石风的军旅生涯

    在黄岩西部山区宁溪镇,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老话:“宁溪一条街,108条黄皮带。”由此可见民国年间宁溪从军风气之盛。而在宁溪,有一个家族赫赫有名,这就是王氏家族。民间有“没有王氏就没有今天的宁溪镇”之说。据说王氏家族在宁溪生存了一千多年,光民国时期王氏后代就出了8位将军,5名烈士,王石风少将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。
    王石风(1904--1996),原名志鹏,号达夫。诞生于1904年10月17日(即清光绪三十年九月初九重阳节)。出生仅3天,父亲即因病去世。15岁时,母亲亦病故。此后由兄嫂抚育成人。他自小进宁溪南渠小学堂读书,后曾先后就学于临海浙江省立第六中学堂、黄岩清献中学堂。当时清献中学堂的监督是许企谦先生。因无力上学,辍学后在家中为子侄辈教学1年。
    五卅运动爆发后,王石风投考黄埔军校第4期,取为入伍生。以后他在回忆赴黄埔军校途中的情景时曾这样写道:“我们乘广利轮从上海开往广东。船经大海,碧浪滔天,海鸥绕船飞翔,一种强烈的革命激情和远离故乡的心绪揉和在一起,感慨系之。”黄埔军校第4期入伍生共编了3个团,王石风被编在第1团第3营12连。当时广东处于军阀割据时期,陈炯明盘踞东江,杨希悯、刘振寰占据广州。黄埔军校的2个教导团于1925年底占领陈炯明的老巢惠州后,他所在的部队即被调往惠州守城。随后黄埔学生军回师广州,消灭杨希悯、刘振寰的军队,广东宣告统一。1926年1月,王石风升为学生,被编入政治科第1队,共产党员恽代英、肖楚女、于树德等担任其政治教官。 1926年7月北伐军总司令部政治部在黄埔军校四期中选拔了200人以宣传员名义随宣传科长郭沫若参加北伐,王石风名列其中。到株州后,第1军第1、2两师接受总司令蒋介石的检阅,他被分配到第2师第5团第6连任中尉党代表。随后经长沙和湘阴的汩罗江到达岳州。在岳州,他曾登上岳阳楼。以后他这样描述当时的心境:“凡是读过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的人,再登上岳阳楼,那种俯瞰长江,碧波浩瀚,漫无边际,无不心旷神怡。何况我随北伐部队,千军万马,浩浩荡荡而来,览物之情,深感前程远大壮观,革命志怀,受到无比激励。”这时的他可谓春风得意,豪情满怀。
    1926年8至9月间,北伐军第4、7军攻打军阀吴佩孚主力扼守的战略要地汀泗桥、贺胜桥,战斗异常惨烈。王石风所在的第2师是后援部队,夜间脚踏死尸,拂晓耳闻哀号,真可谓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闰梦里人。”随后,他先后参加武昌战役、南昌战役。部队经休整向浙江挺进,在龙游遭遇孙传芳精锐部队孟昭月部的猛烈抵抗,团长郭俊阵亡,他弹穿腿部。1927年4月,在杭州养好伤后,王石风赴南京任中央军校政治部上尉课员。7月,黄埔军校第5期部分学生从广东到达南京举行毕业典礼,他被派为毕业典礼筹备人员之一。8月,蒋介石下野。10月,他降任黄埔军校第6期经理中队第1区队中尉区队附,旋被撤职赋闲。是年年底,蒋介石从日本回国和宋美龄完婚之后,恢复总司令职务,即令贺衷寒在杭州办浙江军事训练班,收容从广州来的黄埔军校第6、7两期学生,计分3个大队。1928年1月,他出任杭州军事训练班第3大队第9队第1区队上尉区队附,5月升任军校第7期少校区队长。 1930年3月,调任军校高级班少校股长,11月升任高级班中校课长。
    1931年1月,王石风赴日本留学深造,因“九一八”事变爆发愤而回国。10月,他被派任第2师驻京办事处上校主任。 1936年3月调任税警总团(总团长黄杰)驻京办事处上校主任,同月20日叙任陆军步兵中校。“八一三”上海抗战开始,他随军在上海作战3个月,其间两次受宋子文召见,陈述战况。次年徐州会战爆发,他随第8军(军长黄杰)守归德,任副官处上校处长。 1938年5月调任中央军校第七分校(主任胡宗南)总务处上校处长。1939年4月,王石风考入迁至贵州遵义的陆军大学将官班乙级第1期学习。 1940年2月陆大毕业后仍任原职。 1942年2月调任新编第1军(军长郑洞国)军务处上校处长,前往印度。1944年10月升任驻印军总指挥部军务处少将处长,主管编制、装备和人事。当时的总指挥是美国人史迪威将军,他还兼任中国战区参谋长、东南亚盟军副总指挥。王石风后来回首往事时有这样一段记述:“我到列多后,经常和郑洞国将军出外察看。例如我们到过塞地亚,塞地亚是我国西藏雅鲁藏布江流到印度的出口处,当时还是英国军队驻守的地方。他(指英国人)带我们匆匆地浏览一下,便邀我们到他驻地去喝咖啡。我们当时便感觉到英国人怀有不可告人的企图,便是不让我们去认识自己的国境线。”
    抗战胜利后,王石风担任昆明警备司令部(司令杜聿明)参事室少将主任。1945年12月调任中央训练团办公厅少将组长。1948年8月任陆军总司令部第3训练处(处长黄杰)总务处少将处长。1949年2月再调任第5编练司令部(司令官黄杰)总务处少将处长。1949年冬他由舟山群岛经台湾赴香港暂居。1950年12月移居上海。1955年因生活困难前往北京,呈请周恩来总理请求设法,被聘任为上海市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。1962年以“历史反革命”罪被捕入狱,判处无期徒刑。1975年特赦获释。1986年3月当选上海市徐汇区政协委员,著有回忆文章多篇。1996年2月24日在上海病逝。
    王石风自黄埔军校毕业后,从基层一路走来,成为民国众多的将军之一,见证了20世纪中国的风风雨雨。从北伐战争到全民族抗战、解放战争,从新中国成立到历次运动、改革开放,历史就是那样地丰富多彩和复杂多变,精彩纷呈而带点苦涩,王石风的人生就是这样一个综合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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